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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斯塔科维奇 b小调第六交响曲
喜欢听老肖的本就不多,听肖6的更稀少,老肖的交响相对以1.5.7.8.10境况稍好,肖6除了全集,单本很少,演录俱佳者更寥寥。
先说两句肖6,随着第5成功首演,老肖一洗黔面,人们普遍期待他的第6同样给民众以鼓舞,老肖自己也宣称他的第6将以liening为主要题材,更是吊足了人们的胃口,可不知咋的,预先的设计突然出轨了,不仅是出轨,简直是南辕北辙,作品的基调(第一乐章)充溢着灰暗与哀婉,曲式上回到了老肖喜欢的三乐章设计,从布局上看,长大的第一乐章显然为作品定了调子,此作于1939年首演,虽未再次受到管家的批判,但管家对首演没有热情,吹谷手们一律掩旗息鼓。
而美音评家爱德华·唐斯对第一乐章评价很高,向以理性口吻说话的他竟以煽情的语言大加赞扬,说是这是老肖为我们所作的“最优秀音乐,是他的一个最富于思想、最不自我表现、最不夸夸其谈、最最出自肺腑的交响乐章”,五句话连用了六个“最”,这在唐斯的音评中,绝找不到第二例,看来,多理性的人,一旦触摸到了动情处,像被击中了软肋,也难免下笔极端,抛开唐斯的六个“最”,这五句评语其实很中肯,第一乐章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声音,这没错,绝对是真诚的、内心想说的、抛开了任何外力而自然流露出来的话,而这样的音乐才感人,因为它是心灵与心灵之间的互激,我想,打动了唐斯的,正是这些出自内心的声音。
但凡大家总能扼住本质,音乐从形式到内容、从旋律到结构,可谓千头万绪,扼住要脉才是根本,唐斯看到的,是在糕压之下老肖的突然转轨,表现在音乐上则是灰色又大胆的“抒怀”,这是这部作品的价值所在,果内专门研究老肖的转家则对作品构架提出异议,确实,三乐章作品在结构的平衡上确有暇疵,能够看到后两乐章老肖确是想“找”平衡,但由于没有通常的第二乐章,它缺乏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,但这些并无损于肖6的情感魅力与音乐魅力,正是“它”才构成这部作品的巨大价值,在形式与内容之间,起决定作用的肯定是内容,作为欣赏者,则应能敏锐触摸到作品之灵魂所在,使它的价值转化为听者内心真正的冲动,而这需要的其实仅仅两个字——认真,音乐上有些东西往往需要认真、再认真才能悟到,比如,老肖自己说“此曲是表现春天、喜悦、生命的气息”,但在定基调的第一乐章,谁能感觉到这些??恰恰相反,灰色的、哀婉的、惊悚的伤感无处不在,这才真正表达了彼时老肖的真实心境,这样的音乐也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!音乐这东西,真正的发自内心才有价值!在所有文学艺术上,歌弓怂德最没出息,也是我最为厌恶的,即使响起掌声,也是来自WC的掌声。
第一乐章没有引子,由大提琴演奏的八度四音型构成主部的动机,它像一个“胚芽”,渐渐发展成厚实丰满的主题群,直到7.30分(普列文版),副部主题才姗姗来迟,这期间有新的旋律出现,0.29分小提琴惊悸的下行七度旋律与大提琴的向上八度形成对比,但总的情趣一致,不足以构成具有对比性的副部,其后尽管作为两条线发展,但它的构成是一个大的主题群,下行七度旋律的主要作用是与之“互补”,共同形成对位发展,我们能清晰地听到,6.35分在英国管平行四音型(脱胎于开始的八度四音型)的吹奏下,音乐进入主部主题群的尾声,自然带出副部,副部是由木管开启的抒情乐段,抑郁中带有淡淡的田园风情,背景弦乐的长久震颤显出并不乐观,它渐与主部融为一体,并再一次将情绪笼罩在阴郁灰色的氛围中,音乐的走向基本由向上八度与向下七度两种音程组合布局,结构上很难判定,因而众说纷纭,有的将其定位于三段体,但显得牵强,不仅过于长大,边缘也并不清晰,A的再现若以三段体看略显模糊,其它的说辞免了,以免将其复杂化,我以为:它更接近于奏鸣曲式,只是单独将两个主题依次呈示展开,第一乐章的慢板起与单主题呈示与展开是老肖喜欢的结构方式,这里只是再一次运用。
第二乐章回到了老肖擅长的谐谑曲,旋律古怪而生动,情趣幽默,色彩画面缤纷如万花筒般,闪烁着灵感的火花,节奏与布局之精妙甚是迷人,结构相对简单,复三段体,但它的表现形式比传统曲式要复杂。如果说第二乐章如一幅幅古怪精灵的幽默图画,第三乐章则表达了情趣的兴高采烈,回旋主题像上足了油的“机器”,一次次向上飞掠,带着顽皮的笑声,营造出一个又一个高潮,乐队的各个声部以不同的姿态演示它,使之更加光彩夺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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